疫情防护指北2：关于口罩和疫苗的二三事

夜之灾祸

感谢大家的支持，自从年初发了第一篇以后收到了很多问题：
算算日子距离上一针疫苗过去已经有一年了，所以最近打了Novavax的第三针。现在是两针Pfizer+一针Novavax用户了。针对最近收到的提问，我想做关于我实践中防护重点的短篇，主要聊一下我觉得目前为止我觉得个人有效防护的两板斧：口罩和疫苗。
你平时戴哪种口罩？一般口罩的使用习惯是怎样的？

从2021年的Delta wave开始，我只戴N95或土澳的P2，且离开安全环境必带，包括出家门几秒钟能完成的事情——譬如签收快递。
口罩有没有用，我在这里已经聊了：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我觉得符合标准的+价格不要太离谱的都是可以接受的。室内场景来说，我主力是3M+国内的稳健，辅助可孚/海氏海诺；室外场景/运动/夏季来说，我觉得土澳的AMD不错，除了贵没有别的毛病，但是的确不闷，戴着慢跑都毫无压力。
但是请不要跟着我的牌子偏好购买。事实上我不推荐跟着任何博主的评测购买单一的口罩种类/品牌，因为口罩是一个很个人的事情，比起“身边很多人都说好”，更重要的是“对你来说贴合的好+戴着舒服”。
一般来说，这边的医护人员测试口罩的时候会用专门的仪器做Fit test - 所谓的脸部贴合测试[1]。


对每个人来说，适合的口罩是不一样的。所以不要太在乎大品牌之间的差距，只要符合标准、品控过关，选适合你的。同标准口罩，好牌子之间差距带来的影响相比脸部贴合度来说真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里唯一要注意的是：别买假的。某书，某直播，3M看耳带都知道是假的还能各种引流恰烂饭，敬而远之吧。
头戴式和耳挂式哪个好？

理论上，头戴式会更安全[2]。但我一般只有去医疗机构（譬如打疫苗）/短时间停留的高风险场景会真的戴头戴式的口罩。
实践中，如果我觉得我需要在外面摘/戴口罩，头戴式干净的摘戴难度/耗时比耳挂式要大的多。譬如在外面运动要喝水，譬如在外面需要快速摘口罩确认身份，我没有把握能迅速的恢复头戴式口罩的气密性。

为什么有的人戴着口罩也阳了？

首先当前任何防护都没有银弹，所谓的有效是无限拉低统计学上的概率，概率回答的问题不是0还是1，而是0和1中间无限可以分割的区间上你到底在哪里。直接鼓吹口罩没有用，疫苗也没有用，就每天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拿D- Average有用，你开心就好。
对于普通人，增加护甲厚度的方法就是戴好的口罩+戴正确的口罩。
关于正确佩戴口罩的方式方法，NSW Health的Clinical Excellence Commission有很好的教学资源：
关于常见的耳带式N95的佩戴方式可以参见这个视频：
这个视频我个人觉得比较有用的要点有：

• 佩戴前洗手
  
• 佩戴时捏鼻翼处的金属片时要用两只手同时按（单手按压可能会影响封闭效果）
  
• 快速大口呼吸，观察鼻翼处是否有漏气，如果有，需要调整鼻翼处金属片
  
• 快速大口呼气，观察脸颊侧是否漏气。如果有，调整耳带。
  
• 检查看是否有毛发/耳带问题导致漏气
  

其中漏气检查步骤我觉得在日常生活中非常重要，熟悉了以后其实你能戴上几秒钟快速确认是否有漏气，因为这个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自己拿到新的种类（之前没有戴过）的口罩，可能会尝试以下方法确认口罩是否漏气：

• 正常戴好口罩，检查漏气。
  
• 用两只手做o型圈住口鼻一圈，然后快速呼吸。
  
• 放开，快速呼吸
  
• 对比是否前后有明显的差异
  

有一些小细节可能会是致命的，譬如蓄胡须+戴N95，漏气漏的不要不要的，这个就等于戴了个寂寞了。

戴两层口罩有用吗？买不到N95怎么办？

Depends，但是大多数我个人也是从来都没有戴过两层口罩。
总体上来说，我看到的peer review过的信息指向的好处总体在于Double masking最大的意义是增加贴合度。但是这个贴合度多数时候局限于外科口罩（内）+棉布口罩（外）。有一些N95外+外科口罩内的组合反而会完全破坏N95的贴合效果，1+1<2了。
分享一个CDC的研究[3]，对比了三种外科口罩的花活佩戴方式。


这里大家可以看到第二组是外科口罩内+棉布口罩外的组合，似乎效果还可以。
但是如果你换个活人来的话（来自Aaron Collins频道的简易实验，没有peer review）[4]：


过滤效果不及N95，Pressure Drop直接标红，也就是直观感觉是闷的不行，比N100都闷，你感受一下。
所以不要问我2个N95叠起来是不是能起到更好的防护效果，叠甲不是这样叠的，真的追求极致的过滤不如N100，而不是N95x2。
哦对了CDC的上图也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外科口罩真的不咋地。一些小花活的确能提高外科口罩的过滤效果，但是完全是被N95按在地上摩擦。

你怎么选择疫苗？

让我们坦诚的面对这个话题——当你谈疫苗效果的时候你到底在谈什么？
我很喜欢Vox的这个视频，虽然我不完全赞同所有内容+这个视频没有peer review，但是这些点我觉得是很对的[5]：


这是你看到的疫苗有效性（efficacy），它是一个统计学结果，这意味着：

• 什么时间点取样
  
• 取样时循环的变种是什么
  
• 社会整体的感染趋势是怎么样的
  

都会对最终统计数据造成影响。例如vox的视频中提到，整个社区在疯狂增长时感染的可能性明显就会上升，这会影响疫苗最终数据上的结果。
这并不意味着这个数据本身无效，只是针对当前特定的环境，按照这个指标互相之间比较显得意义不大，很可能是苹果对梨子的比较。
除此以外，被感染只是一个布尔结果——0或者1，但是其实感染也分很多种：


被感染也许根本不是最糟糕的结果，从无感染（最希望的结果），到无症状，到中等症状，到严重症状，到入院，到死亡。这个时代的无奈是：我们没有足够好的疫苗，可以对所有变种提供100%无感染的保护。但这些疫苗，截至目前都能提供足够高的免死免入院的保护。更重要的是，提供Long Covid概率保护[6]。
那么问题又来了，另一种衡量方式是看抗体，疫苗产生的抗体少一定等价于疫苗不好吗？其实并不绝对。这里限于篇幅先留个引子（大概率会跳票）大家可以自己去看看paper。

打疫苗体验如何？你有不良反应吗？为什么没打Bivalent？

我第一针+第二针的时候有的选择是：

• AstraZeneca
  
• Modena
  
• Pfizer
  

我选的是Pfizer，打完以后除了饿了，毫无感觉。
我第三针可以在这些所有的基础上选：

• Novavax
  
• Modena Bivalent
  
• Pfizer Bivalent
  

我选的是Novavax，打完以后除了饿了，毫无感觉。
结论是：不要再在饭点打疫苗了，容易饿啊。
有些时候一些疫苗的不良反应是真实存在的：

• 譬如心肌炎——某厂的不良反应数据按照BMJ的爆料来说也的确存在一些问题。
  
• 譬如打Novavax也并不能免除心肌炎的风险，因为这个是病毒而非疫苗决定的。
  
• 譬如极罕见情况下疫苗也会导致类Long Covid症状[7]
  

你的疫苗的安全数据是怎么样的呢？讲道理有的疫苗有数据是安慰剂组心肌炎概率比疫苗组还高的，就这样有一堆某某书博主在那边反智给你喊打完以后肺癌了，真的就差没有和你说打完以后导致了脚气了。
你应该去看peer reviewed的研究、看权威渠道公布的不良反应数据/案例/记录，不要相信社交媒体上的“不良反应”，我还看见过有人说疫苗导致自己心率变慢的，“集美闷，我今天在跑步，然后突然觉得肩有点疼，我停下来就看到apple watch的心率就往下掉呼吸却很快，我害怕极了然后开始就呼吸困难了blabla，我马上躺下来心率还一直往下掉，我最后打了000现在在医院里，医生猜和疫苗有关但也找不出原因”——听起来很合理，但是有常识的话你跑步->停下->躺下心率不下降才比较奇怪吧。
我没有打Bivalent是因为数据看起来和老的mRNA差不了太多，就这，再一看感染史情况，好么，那我还是支持一下N厂吧，毕竟N厂公布了自己的数据（没有peer review）也还可以，一些paper数据也都还不错，安全性数据更好，所以就它了



最后，关心“很多人都这样说”“网上都这样讲”而非求证事实是怎么样的，从2020年开始就一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照例祝大家健康。
参考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lKSZQ8n5-c
  
• ^https://www.hse.gov.uk/safetybulletins/ear-loop-respirators.htm
  
• ^https://www.cdc.gov/mmwr/volumes/70/wr/mm7007e1.htm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zRjrwsMWY&t=605s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3odScka55A&t=50s
  
• ^https://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pii/S2589537022003546
  
• ^https://www.science.org/content/article/rare-cases-coronavirus-vaccines-may-cause-long-covid-symptoms
  

不想改名

Novavax原来已经上市了，只知道当年延期了，我还以为上不了了。
太久不看疫苗方面的了。

小北福鼎槟榔芋专卖

口罩的话我建议内部n95外部医外，好处离开某些场景后可以快速切换被污染的外部医科口罩，而且对呼吸来说影响不是特别大。

江山无限

是的，他家真的是跳票之王，我一开始就想打他们家的一直因为各种原因跳票。。。现在这边能打的地方也都不多

你是可姐姐

好多关键信息，感谢——来自已经足够专业的防疫者

请不要在我评论下评论

国内也是对蛋白疫苗重视不够，2020年就应该大规模部署智飞的，就算不部署，今年年初就应该强制全部序贯（第三针要求智飞+康希诺）并且部署丽珠重组，停止灭活3针同源接种。

男人如山

很久没看到novavax的消息了，原来已经上市了啊，还是2021年初的那个版本吗，还是升级成对应变异株的

缠中说禅

我年初的时候到处找智飞打，好容易找到一家医院提供，又被他们借程序问题弄去打灭活了，感觉当时他们是故意抗拒使用智飞

篮崋

你可以直接拒绝灭活的，当时也是，一开针就给我灭活，我检查单子不对立马退掉

朝暮青丝

我说后面序贯，第二针给我开康希诺，我有基础病的，不敢打，最后才改成智飞